一开始他得到的消息并不怎么详细,于是就又蹉跎了些日子。
这一次,是邵之衡的女秘书亲自来的电话。
她叫陈一凡,在邵之衡身边已经十个年头,是他非常重要的工作伙伴。
陈一凡语气低沉,哪怕她相当克制也能听出暗藏的悲怆和情感。再联想她多年未婚的事情,很容易想到她情感所系之人,其实就是邵之衡。
只不过,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。
“是癌。晚期。”
陈一凡的声音像铅笔划在磨砂纸上,哑哑的,痛苦而压抑,“他不愿意让人知道。乔先生你是明白的,他很在意形象,哪怕走到这一步,他也不希望别人来同情他。尤其是……你。”
一个你字,十分重。
乔东阳不知道说什么。
沉默好一会,他问:“没有治愈的希望吗?”
陈一凡:“我们当然希望有。”
这个回答很巧妙,暗合了朋友最殷切的希望,又说出了恶性肿瘤的残酷。很明显,结果不会太乐观。
乔东阳沉默片刻,问:“他还有什么事情想做,还没有来得及做的吗?”
“乔先生是想还他的人情吗?”陈一凡十分聪明,“如果是这样,我认为没有必要。邵总他已经过了适应期,变得淡然了。这段时间他在学佛,因果,得失,想必已经看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