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法术高强,不用六十年,也能击败身体中的飞陌怨气,”少都符说,“但是极为凶险。因此单狐山门人一直遵守六十年的破茧规则。我三十年后,也要面临这个劫难。”
“这到底是幸与不幸,”妫辕叹气,“也无法可想了。这是你们单狐山的命运,就如同我们揭族从匈奴贵族沦落为大景贱奴的命运一样。”
少都符也叹息:“是啊,我曾经历过一次,你无法想象,用自己的手指,将自己的皮肤肌肉,慢慢地从身体上撕裂下来的痛苦。每一刻都想放弃,但是一旦想到自己死后,化作僵尸的恐惧,就只能坚持下去,撕下血肉,露出自己的骨骼、内脏,然后再看着自己骨骼上慢慢长出肌肉,血管蔓延,皮肤生长,剧痒无比,如万蚁噬咬……这个过程,需要一年的时间。谁会愿意提前面临如此巨大的痛苦呢,不都是捱满六十年,避无可避,才鼓足勇气来承担?我距下一次破茧还有三十年,嗐,真希望这三十年永远不要流逝。”